父女两人各自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之后,就专心的收拾行李。
其实说是收拾行李,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,因为他们没攒下什么好家底,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细软。
他们住的屋子,还是茅草屋,他们睡的床,也只是从稻草堆变成了木床。原本一贫如洗的屋子内,有了桌子,有了椅子,有了厨房。
逐渐像一个家的样子了。
这一些,都是靠父女两个一手一脚赚回来,攒回来的。
在厨房的梁上,还挂着没完全风干的兔子肉,米缸里还有没去壳的稻谷。
到处都是生活过的痕迹,真要走,还真有点舍不得。
沈槐是个长情的人,他越是收拾就越难过,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发起呆来。
待回过神时,发现一双眼睛热热的,又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只是再不舍,该走还是得走。
相比起前程,该丢还是得丢。
可以用六年在这个地方和女儿重新建立起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,也可以用六年,在另外一个地方,找到一个容身之所。
沈槐咬咬牙,狠了狠心,只拿了一些必备的东西,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后,把家里剩下的东西,全分给乡亲们了。
这一忙,就忙到了晚上。
家里搬空了,沈槐却感觉无比满足和踏实。
次日清晨,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