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默尔醒来时,身上盖着一条毛毯,打字的噼啪声不绝于耳,明显有放轻,在很近的地方响着。

    他发出呻吟,在沙发转了个身。

    夜深露重,推窗开着,宫殿里的花园吹进来的风也是香的,将纱帘掀起裙摆的高度。

    拉斐尔披着黑大衣在办公。

    过久的工作是拉斐尔会遗忘严苛梳妆的唯一原因,他的眼窝比平时更深地凹陷进去,铂金短发松散地翘在颊边,添了一分浪荡形象。

    莱默尔静静看了这个人好一会儿,拉斐尔才停下手里的动静,淡漠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眼神里有着含蓄的歉意,被莱默尔捕捉到。

    拉斐尔面部有感情的时候并不多见,要么是他根本没有,要么是掩饰得太好,但莱默尔早就细腻地观察过他,对这些面具非常熟悉。

    拉斐尔注视他的时间又比以前长了,漫长的静默后,说出的话好像久未开口那样嗓音沙哑:“莱默尔,你以后如果要打桥牌,记得叫大皇子给你配个好保镖。”

    然而沙发上的人不在意他的话,曲折优美的长腿,开始打量房间里的环境。

    这里是拉斐尔在皇宫里的单人办公室,除了沙发、衣柜、书桌和一面镜子,什么也没有,环境被布置得极度素净,拢共也没几个颜色。

    一个冷清且寂寞的地方。

    拉斐尔的唇抿成了直线,手悬停在键盘半空颤抖。

    没错,他想,和他同处一室,也能将他视作无物,像是莱默尔会做的事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处理好文件了,你先休息,我等会儿送你回房间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回房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