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谷雨时节,气温是一天天澄和起来了。

    可东宫二位惹不起躲不起的主子,还是各自雄踞一方,关系丝毫没有回暖。

    岑西平小将军如约在十五这日清晨,迎着打照在城门上的金色朝阳,身披金甲手执金鞭,骑着汗血宝马威风凛凛,天兵下凡一般威武凯旋而来。

    城中百姓将入城的大道两侧围得水泄不通,竞相一睹这年少有为小战神的风采。

    皇宫大殿中已有守城侍卫长先行通传,道是岑小将军刚刚入城,叶枢面露喜色,手一挥道,“不必听宣,直接入殿。”

    话一出,堂下文武百官中,有几位的脸色便不是那么太好看。

    那边朝堂之上诡谲云涌,这边许流深和苏蕴正在新选好址的织造工坊里丈量规划,二人默契十足,许多想法都不谋而合,气氛温怡舒畅。

    “这里,这一块可以辟出来做个临时休息处,午间可以小憩,”许流深用步子丈量出一块区域,一边用手比划,“小丫头们都还在长身体,这织绣又是个精细活儿,最好不要超负荷工作。”

    苏蕴点头,“嗯,太累出不了活儿,耗着没有意义,再说也伤身体。阿深觉得,多久合适?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辰时开始,午时休息,吃饭后可以小憩半个时辰,之后再做两个时辰,一天下来总共是四个时辰的活儿,月休四日。当然每个月可以有一个最低的完成量,丫头们不熟练,刚开始要求可以放低些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有此意,干活儿要适度,但也不能懈怠了,有个底线卡在那里能约束着些。”

    许流深不能更同意,义不掌财慈不掌兵,对待雇员不必过分苛责,但须得有一定要求。

    “器械几日能到?”许流深盘算着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教小丫头们手艺。

    “七天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最近攒了些春夏装的设计,这几日改改,敲定个最终样板,尽快让绣娘做样衣出来,就可以开始接受下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正有此意,你刚嫁人,不想催着你,”苏蕴瞄瞄她那小腰肢,“也不要光顾着这边,自己的事儿上心些。”说完,苏蕴朝着她肚子抬抬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