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蓝色,是……口服的?”凯恩问,和白旸并肩疾步向警署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迎面有警员行礼,白旸淡定地随凯恩回了个礼,下颌微收,一双眼隐在帽檐下:“你都看到了?”

    凯恩貌似比当事人还别扭,齿缝里漏出话音:“究竟在搞什么?!”

    “医疗□□,我猜。”白旸已经走到门外,站在阳光里,像一株挺拔的树,他向凯恩敬礼告别,“最好事先调一辆急救车,也许用得着。”

    凯恩立在台阶上回礼:“听起来像要越狱?别告诉我你给他吃了鹤顶红。”

    白旸险些绷不住笑,保持敬礼姿势:“颜色不对,蓝,不是红。您老从哪儿听来的?该不是沈夜那里吧?”

    “就是。”凯恩放下手,提高声音,“沃伦特督察,请慢走。”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,巡逻警员“及时”发现了沈夜的异常,监区医生初步检查得出结论:“他有神经元紊乱症病史,这是病发症状,急症重度,快送医院!要快!”

    体检仪器上一串数字飘红,心率更是上蹿下跳,沈夜四肢挛缩被塞进转运担架,已经神志不清,失控僵紧的咬肌压得上下齿咯咯磨响,尖牙刺破了嘴唇,一线和着口水的血流向下颌。

    这样的发病症状,任谁看了都不觉得是演出来的,仪器从不撒谎,它打消了一些目光中的怀疑。

    “送去春晖!”凯恩一锤定音。

    副官低声提醒:“沈院长是不是应该回避?”

    凯恩厚重的目光碾压过去:“你担心他治死自己的亲儿子灭口,还是认为我们蠢到会让嫌疑人逃脱?这种病,只有春晖能治!”

    对街的斜巷里,白旸已经换回便装,口罩兜帽遮面坐在驾驶位,亲眼看着忙碌慌乱的一团人将沈夜塞进急救车送走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松开攥在方向盘上的双手,将掌心湿汗往裤腿上蹭了蹭,发动车子,走了相反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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