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宗”用在亲密关系之间,可以毫无障碍地当作“宝贝儿”来听,就是哄人的热乎词儿,叫的时候含着轻佻,尾音发飘。

    沈夜则不是,他声音是软的,语调一本正经,真真拿来当了称呼。

    白旸险些抄起紫甘蓝汁当鸡血喝,小朋友太让人上头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擀面……你出去等,先把狗喂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生气吗?”

    “不敢!”

    两人和平地吃了一餐饭,而后又被来送床的搬运工把事情岔过去。

    沈夜看着二楼正中铺开的圆形大床,再看看白旸:“你买的?为什么选圆形?”很像伍尔夫那只狗窝放大五六倍。

    白旸正在往床上铺叠被褥,形状不好互相迁就,只能在中间展成一个小号双人位:“转圈有沿儿,省得你滚地上。另外,相同边长围出的图形,圆的面积最大。”

    沈夜噗嗤笑出来:“警察学校原来也教数学的,你晚上睡边长上?”他不顾腿伤,啪叽拍到圆心,将自己抻成一条直径。

    白旸也盘膝坐上来,板脸盯着沈夜:“刚我不是在和你赌气,是我没想好跟你谈什么,怎么谈。如果你现在告诉我,那小绿水只是安慰剂,醒神刮油治脚气……是你怕我担心逗我玩的吗?”

    沈夜也正儿八经坐起来,跟白旸面对面,只是盘腿动作对他而言有点困难,一条腿盘着,伤了那条搭在白旸膝上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:“没骗你。”

    白旸瞬间担忧更甚,就好像自家熊孩子往老师坐垫下面塞了个炮仗,你问他是不是吓唬人的小摔炮,他说我没撒谎的确是结结实实两捆二踢脚。

    “之前你闷头在地下室,就是捣鼓这个?”

    沈夜点点头:“四五年了,好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