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室寂静。

    屋外,墨蓝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鱼肚白,几粒寒星嵌在遥远的天幕上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
    温暖如春的室内,祁瑾然的声音却格外冰冷。

    闻远早料到了这个场面,半点不慌,厚着脸皮道:“我看丁赫挺累的,就想让他休息一下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给他的时薪是五千,从走进这栋别墅开始算。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钱,是请他来休息的?”

    闻远一时噎住了,他脸颊微红,抓着那块毛巾,窘迫地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祁瑾然按铃让丁赫进来,丁赫帮他做了全身检查,男人右腿的旧伤已经消炎了,体温也降了下来,只是还有些低烧。

    “祁先生,其实您没必要那么说闻先生……他昨晚在床边守了您一夜,真的很用心。”

    不用丁赫说,祁瑾然也知道。后半夜他烧得没那么厉害的时候,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,就看到闻远坐在床头,脑袋一点一点的,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。

    这家伙在梦里大概也在吐槽他吧?

    脑海里这个想法一晃而过,随即胸口便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明明那晚闻远被他掐着脖子说了狠话,道歉短信他也一条没回,为什么这个愚蠢的家伙就是不会吸取教训,还要靠近他呢?

    祁瑾然看着窗外的高树,正恍神时,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悠扬的吉他声。

    丁赫也听到了,他微微一笑,看着祁瑾然。

    “祁先生,其实听音乐也是一种缓解疼痛的办法,要不——”

    “很吵,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