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不许你说话的人是谁?

    沈夜被他问得表情一空,随即深厚浓稠的愧疚漫上脸颊,他摇摇头:“没有,是我……我小时候很烦,总爱说话,一个人时也会自言自语叨咕不停……像个,小神经病?”

    白旸微侧脸,瞪视仍一瞬不转地扎进对方眼里:“这有什么不正常?每个小孩都这样!”

    “每个吗?”沈夜似乎不太信,眼睛撑圆了。

    白旸点点头,现身说法:“白星星也那样,我亲眼见着,说的还是火星语,咘咘叭叭听不懂什么意思,挺陶醉的,尤其他自己摆弄玩具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可是你说过白星星有智力障碍呀,这是哪门子宽慰人,明明是补刀好吗!沈夜愁得把脸缩回被窝里。

    嗯?好像哪里不对,白旸感觉到了,他是为数不多总当白星星是正常孩子的人,只是永远长不大。

    “还有我!我妈说我小时候也总神神叨叨给玩具配音,自问自答,还唱歌……她还觉得这样挺好,不用占张嘴陪我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沈夜有点羡慕:“我妈妈要写东西,我说话会影响她,赶走她的灵感,打断她的思路,搅得她脑子里一团糟。”

    他被白旸压得深喘了一口气,但没打算把他掀下去。

    “所以她关你进衣柜?”白旸主动蹭下来,改成侧身搂抱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我会自己进去,在里面小声说话外面是听不见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妈的……”白旸重新组织一遍语言,“要求挺苛刻!梅兰达看上去不像那种人——”

    沈夜忽然意识到什么,眼神空了一瞬:“她的确不是,她是很好的妈妈,其实没什么,应该就是我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,不是她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似乎有层隐秘的外壳覆上了沈夜的身体,白旸本想趁他防备松懈问一问他生病的事情,这下又打消了开口的念头。

    不知怎么,白旸忽然想到了早早樱,原本母子关系和夫妻关系并没有类比性,但他记得沈夜说过的一个词,驯服。